看着林小夏狗护食的架势,于梦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噗——抱歉抱歉,没忍住。”
不是于梦泽没有危机感,而是她实在是太了解丁一了,这个榆木疙瘩并不是钢铁直男,也不是神经太粗,对他有好感的女生他都能感觉到,大学就是系草的丁一从来不缺女性追求者,但是他没有回应过任何一个女生的示爱,包括自己。
于梦泽算是丁一走得比较近的好朋友了,在于梦泽眼里两人是处于普通朋友以上好朋友未满,和恋人不沾边的状态的。
丁一会刻意的和于梦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,从不越线。
而听到了于梦泽的笑声,林小夏的脸色却非常的难看,但是她又不能质问于梦泽:你笑什么?
作为女人之间的交锋,在于梦泽笑出来的那一刻,林小夏已经落入下风了。
这种微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。
而丁一看到于梦泽也是眼睛一亮,瞬间计上心头。
丁一记得于梦泽自己也是单身一个人住,这要是林小夏和于梦泽成了朋友甚至闺蜜,那顺理成章就让于梦娇收留了林小夏,林小夏也能搬离自己的出租屋。
好像在大学时期,于梦泽就没有什么同性朋友,也没有男朋友,喜欢独来独往,这要是有了一个同性的闺蜜;林小夏也找到了收留自己的暂时住房;自己又能睡会大床。
正可谓三赢!
于是丁一热情的招呼于梦泽和他一起进来的几个人。
“一起坐吧,拼个桌。”
于梦泽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林小夏,意有所指的说:
“不方便吧?”
林小夏努力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:
“有什么不方便的,你是丁一朋友吧,我叫林小夏,是丁一的女朋友。”林小夏把逻辑重音放在了“女朋友”三个字上。
于梦泽则是微笑着看着丁一。
“刚认识的一个朋友,喜欢开玩笑。介绍一下,这是林小夏,刚认识的一个朋友,这是于梦泽,我大学同学。这几位是......”
“刘阔。”
“郝帅。”
“吴宇翀。”
“这几位都是单位的同事,我们刚收队。”于梦泽解释道。
丁一心想怪不得几个人风尘仆仆的样子,于是喊季铁出来加菜。
季铁从后厨一出来就看到了拼成一个大桌的几人。
季铁也有些发愣,尤其是看着坐在一起相谈甚欢的林小夏和于梦泽。
于梦泽对于丁一的感情季铁是清楚的,关于这件事他也和丁一聊过,但丁一的态度一直是抗拒的,季铁当时是气不打一处来,怒斥丁一要好自为之,不要不识好歹,但感情的事旁人是没法劝的。
今天看丁一第一次带姑娘来吃饭,还以为是丁一终于要开窍了。却没想到一转头于梦泽也来了,还拼成了一桌。
季铁疯狂的用眼神示意丁一。
“你眼睛抽筋了?别眨巴眼了,加点烤串,看看够六个人吃的就行。”
现在还不到夜宵高峰期,烧烤很快就端上了桌。几个人除了林小夏和于梦泽都狼吞虎咽了起来。刘阔几人饿了一天了,丁一则是受够了林小夏的黑暗料理。
只有两个女人还保持着矜持。
“呦,小夏怎么不吃啊,是不爱吃吗?还是怕会发胖啊。”
“不太饿,刚才在家里我给丁一做了饭,我俩吃过了。”
于梦泽HP-1
“对了,你和丁一怎么认识的?是同事吗?”于梦泽问道。
林小夏故意用征询的眼神看向丁一,但是丁一只能沉默,毕竟诡异地铁和那个笔记本的事丁一不想告诉于梦泽,这是对她的保护,而且桌子上还有刘阔几人呢。
林小夏看丁一没说话,于是神秘的说道:
“这可是个秘密,对吧丁一?”
丁一只能埋头撸串。
于梦泽再次HP-1
丁一连忙岔开话题:
“对了,你们这是有公务?”
吴宇翀年纪稍大一些,看着三十多岁,一边吃着烤串一边说道:
“郊区出了个案子,我们刚出完现场,吃点饭还得回局里呢。”
吴宇翀等人也不傻,看得出两个女人之间的火药味,再看看丁一的颜值,三人对于场面上的情况大致就猜到了。
“对了,丁兄弟做什么工作的?”
“他啊,一个心理医生,在四院工作。”于梦泽帮丁一回答了。
一听丁一是心里医生,刘阔来了兴趣。
“心理医生啊?那一定能一眼看穿这人有没有在撒谎,或者看穿一个人的想法?”
丁一笑了笑:
“没有那么邪乎,也就是一个职业,懂一些心理知识。”
郝帅征询似的问吴宇翀:“组长,今天这个案子,你看,要不要......”
话没有说透,但是作为一个组的办案警察都有默契。
吴宇翀看向于梦泽。
于梦泽连忙说道:“正好也要给你们推荐呢,丁一可是我们大学心理系的高材生,而且我们认识很多年了。”
吴宇翀点了点头,说道:“丁医生,今天正好有个事想咨询你,是关于心理问题的。您看方不方便给我们讲解一下。”
丁一连忙客气道:“这话太客气了,有什么你们就问,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们。”
吴宇翀说道:“是这样的.....小刘!”
小刘吃掉了竹签上最后一块肉,把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掏出了笔记本介绍了起来。
“今天中午我们接到报警中心的信息,有人在郊区发现了一具尸体,于是我们刑事组和于法医一起前往调查。”
“住在通化县小王庄的农民马某,今天早晨上山粘鸟的时候,在山顶的高压电塔上发现了一个人,一开始他并未在意,认为应该是电力检修人员,可是在中午下山途中他路过电塔时再次看到了那个人,那个人依然坐在高压电塔的栏杆上。马某感到奇怪,于是走近大声问询,一开始就是因为好奇,普通的想搭讪聊天。但是无论他如何问询那人都没有反应,只是一动不动。”
“马某感觉应该是出事了,但是一开始他只觉得是触电事故,他自己不敢贸然爬上电塔,只能拨打了119,随后消防人员赶到现场,在做了保护措施上塔之后发现那人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。”
刘阔一直描述到这里都,丁一感觉这都很平常,一个触电事故,大不了是自杀或意外,这有什么能用到心理学的知识呢?
刘阔继续叙述:
“消防人员将尸体转移下来之后做了初步检查,发现死者并不是触电身亡,因为身体根本没有电击痕迹。同时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一些伤痕,但伤痕都在手上,皮外擦伤,伤势轻微且不致命,消防人员搞不清楚死因,于是拨打了报警电话。”
“接下来我说吧。”于梦泽正色道。
“我随着我组长一起前往了小王庄,检查了死者,经过初步尸检,死者应该是......渴死的。”
看着丁一疑惑的表情,于梦泽接着说:
“死者双唇干燥爆皮严重,严重脱水,皮肤褶皱无弹性,眼球凹陷,一米八五的身高,体重只剩下47公斤。他是在高压电塔上被活活渴死的。”
说到这于梦泽停顿了一下:
“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咨询心理医生的原因,我们怀疑此人应该是有精神类疾病,因为虽然死者手上有擦伤,但是并无捆绑痕迹。也就是说......”
丁一接过话头说出了结论:“也就是说......死者是自己心甘情愿爬上高压电塔,在上面把自己活活渴死的?”
吴宇翀说道:“这也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。那个电塔距离小王庄只有两个小时山路,并不算人迹罕至,而且电塔旁边的苹果树上还长满了苹果。一个人怎么就会把自己渴死呢?自杀也不至于选这么个痛苦的办法。”
丁一沉声说道:
“除非......除非塔下面有危险,就算渴死也不愿意下来。”